鲁大荒 @AISERLU
#MIDJOURNEY #CHATGPT #AIGC
从大卫霍克尼到杜尚
在chat杜尚之前，我们先看看这幅作品：
Prompt: A little girl and a unicorn at the beach, David Hockney –ar 3:2 –v 5 @AISERLU #MIDJOURNEY #CHATGPT
这是应策展人/艺术家岳路平之邀，为「风尚100」人物故事撰写的Midjourney Prompt和其中的一个版本。
之后就有了下面的对话：
以及这一段：
于是我开始了下面的：
“以杜尚为Prompt，由Chatbot代言的杜尚，关于Chatbot自身的AIGC Prompt”
从下楼梯的裸女到下棋的裸女
被封号后Chatgpt至今仍然无法访问，我改用Merlin chatbot，让它效仿杜尚来生成一件作品的Prompt。
我给它的提示是这样的：
As if you are Marcel Duchamp, please alter the appearance of the chatbot to make it more visually striking, and integrate it into a larger installation that explores concepts such as communication or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ll these should be well presented with a paragraph text for AlGC prompt.
翻译为中文的意思：
如果你是马塞尔·杜尚，请改变Chatbot聊天机器人的外观，使其更具视觉冲击力，并将其集成到一个更大的装置，探索通信或人工智能等概念。所有这些都应该以一段恰当的文字为AIGC提供Prompt。
Merlin chatbot的回答并不总是让人满意，在刷新提示第六次时，它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Introducing the “Al Nuancé”: A revolutionary exploration of Marcel Duchamp’s innovative approach to visual strikingness, adapted into the realm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communication via the chatbot medium. As an homage to Duchamp’s groundbreaking “Nude Descending a Staircase,” the chatbot’s interface is transformed, embracing a multi-layered, geometric design that mimics the fragmented motion in the original piece. Spiraling, bold-colored shapes embody the swirling process of Al cognition, while text bubbles shatter, break, and morph in real-time, in recognition of our evolving human interactions.
翻译为中文：
介绍“Al Nuancé”：Marcel Duchamp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创新方法的革命性探索，适用于通过聊天机器人媒介进行的人工智能和通信领域。 作为对杜尚开创性的“下楼梯的裸女”的致敬，聊天机器人的界面进行了改造，采用了模仿原作中支离破碎的动作的多层几何设计。 螺旋形、颜色大胆的形状体现了人工智能认知的旋转过程，而文本气泡实时破碎、破裂和变形，以识别我们不断发展的人类互动行为
《下楼梯的裸女二号》是1912年杜尚绘制的一幅油画，这幅作品混合了立体派和未来派的风格。为了有所参照，我在维基百科找到杜尚“下楼梯的裸女”作品2号的图片备选。1912年5月16日，杜尚向第28届独立者沙龙提交了这幅作品。在沙龙展品目录中编号1001，名称为Nu descendant l’escalier，而不是现在的Nu descendant un escalier n° 2。不过虽然列在了目录中，这幅画并没有实际参展。策展人认为如果杜尚坚持展出的话，那也要改掉作品的标题才行。根据杜尚自己的说法，这是因为包括阿尔伯特·格列兹在内的一些立体派画家认为这幅画不符合他们的理念，而策展方则说他“就不该画一个下楼的裸体人物，这实在可笑… 裸体应该受到尊重”。
有趣的是Merlin Chatbot也用法语命名了这一个想法：“AI Nuancé”，大概意思就是“人工智能的意义、表达或声音的细微差别或阴影。” Nuancé显然是一个双关语：既是差别又是影响。这正是杜尚本人惯用的语境。
打开Discord，把这段话直接发给MidJourney_bot。其中提到杜尚作品“下楼梯的裸女”中有Nude字样，被MidJourney屏蔽了，于是把Nude手工改为Woman再次发送：
第一个结果显然很糟糕，仅仅相当于报纸的插图而已。问题出在哪里？第一：MidJourney对抽象概念的读取是很难生成视觉元素的；第二：由于影像叙事惯性，Woman成为了画面的主角。
把文字简化一下（尽可能保留可视化元素）再次输入Prompt：
lntroducing the “Al Nuance”: As an homage to Duchamp, the chatbot’sinterface is transformed, embracing a multi-layered, geometric design thatmimics the fragmented motion in the original piece. Spiraling, boldcolored shapes embody the swirling process of Al cognition, while textbubbles shatter, break, and morph in real-time, in recognition of ourevolving human interactions
翻译为中文：
介绍“Al Nuance”：为了向杜尚致敬，聊天机器人的界面进行了改造，采用了多层次的几何设计，模仿了原始作品中的碎片化运动。 螺旋形、大胆的彩色形状体现了人工智能认知的旋转过程，而文本气泡实时破碎、破裂和变形，以识别我们不断发展的人类互动行为
迷因螺旋与语词气泡都有了，然而下楼梯的裸女却消失了，不太像杜尚的作品。
那就把“下楼梯的裸女”链接作为prompt投喂给MidJourney看一看。虽然叫做“下楼梯的裸女”，然而在这一幅混合了立体派和未来派的作品里，杜尚把多个女子下楼的动作混合在了一起，所以还真的就看不出裸女的本来面目：
PROMPT #1: NU DESCENDANT UN ESCALIER N° 2（法语）
这样有点意思了，立体主义和未来主义重现（杜尚可能不这么想），但还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那么继续….
加入新的prompt：
in the style of cyberpunk, high detail cyberspace, realistic photo –ar 2:3
UPSCALE IMAGE #2
Chatbot和裸女合体应该叫做什么呢？
我准备给MidJourney_bot投喂另一幅真正的裸女作品“下棋的裸女”。在 1960 年代，杜尚与著名作家 EVE BABITZ 一起下棋，而后者则全裸出镜。这既是女作家报复画廊主男友的行为，也是杜尚用真实的裸女对自己所脱离的立体派的嘲讽。
很意外，Midjourney竟然屏蔽了这张图片。
原来Chatbot和100年前的艺术沙龙一样保守，也完全不懂风雅哈哈哈。
PROMPT#2: IN THE 1960S, HE WENT UP AGAINST THE RENOWNED WRITER EVE BABITZ WHILE THE LATTER WAS TOTALLY NAKED. © JULIAN WASSER
投喂另一张图prompt再试，这一次没有用杜尚本人的作品，而是一部他者解读杜尚的动画短片的画面——一个同样在下棋的半裸的女机器人：
PROMPT#3: WITTGENSTEIN PLAYS CHESS WITH MARCEL DUCHAMP, OR HOW NOT TO DO PHILOSOPHY © AMIT DUTTA, INDIA, 2020 ANIMATION, SHORT
UPSCALE IMAGE #4
把杜尚本人请进来吧（也是生成的，这里略去另一段prompt，感兴趣的可以关注 Rebuilt.com 深入了解）：
大玻璃
以同样的方式，生成Merlin Chatbot的另一段Prompt是这样的：
Draped the chatbot in a three-dimensional, geometrically intricate wireframe, incorporating found objects and abstract patterns that subtly challenge the viewer’s established notions of conformity. This echoes Duchamp’s “The Large Glass” piece, drawing associations between the unfamiliar forms of machinery and the complexities of human communication
翻译成中文：
将聊天机器人包裹在一个三维的、几何形状复杂的线框中，结合了现成的物体和抽象图案，巧妙地挑战了观众既定的一致性观念。 这呼应了杜尚的“大玻璃”作品，将不熟悉的机械形式与人类交流的复杂性联系起来
Upscale image #4
补充Prompt：
lntroducing the “Al Nuance”: As an homage to Duchamp, the chatbot’s interface is transformedembracing a multi-layered, geometric design that mimics the fragmented motion in the originalpiece. Spiraling, bold-colored shapes embody the swirling process of Al cognition, while textbubbles shatter, break, and morph in real-time, in recognition of our evolving humaninteractions. Al Nuanc, the centerpiece of this larger installation, is surrounded by anamalgamation of readymade and interactive works, chronicling the journey of chatbots and Alfrom their inception to their potential future, The exhibit invites the audience to question theimplications of an ever-advancing technology–on our own communication and the blurring ofboundaries between human and machine, Encompassed by holographic projections and thoughtprovoking soundscapes, viewers are immersed in a world where Al transcends conventionalunderstanding, and Duchamp’s vision permeates the dialogue between art and technology. Diveinto the world of Al Nuance, where every interaction is an exploration of the complexity andbeauty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 communication.
翻译成中文：
介绍“AI Nuancé”：向杜尚致敬，聊天机器人的界面经过改造，采用多层次几何设计，模仿原作中的碎片化运动。 螺旋形、颜色大胆的形状体现了人工智能认知的旋转过程，而文本气泡实时破碎、破裂和变形，以识别我们不断发展的人类互动。 AI Nuancé 是这个大型装置的核心，周围环绕着现成和互动作品的融合，记录了聊天机器人和 Al 从诞生到潜在未来的旅程，展览邀请观众质疑不断发展的技术的含义—— 关于我们自己的交流和人与机器之间界限的模糊，被全息投影和发人深省的音景所包围，观众沉浸在一个人工智能超越传统理解的世界，杜尚的视野渗透到艺术与技术之间的对话中。 潜入 AI Nuancé 的世界，在这里，每一次互动都是对人工智能在交流中的复杂性和美感的探索。
Upscale image #1
大尺度微调：
Upscale image #2
延展到空间的沉浸式体验Prompt：
Large scaling objects, cyberspace, realistic photo of live museum space.
Upscale image #1
More upscale images
再把杜尚本人请进来（也是生成的，这里略去另一段prompt，感兴趣的可以关注Rebuilt.com深入了解）：
一边用新的语言怀旧，一边用“熟悉的惊喜”创造一点新鲜玩意儿
AIGC是一个工具，但又不仅仅是工具。我们也很难说清是我们驯化了工具，还是工具驯化了我们。当我们训练Chatbot的时候，就是在训练我们自己。
由于生成的结果是无限的，Prompt Art有价值的部分其实是Prompt，而不是Art。
关于版权的讨论也比较多，杜尚曾经因为《下楼梯的裸女2号》可能是受到了艾蒂安-朱尔·马雷和埃德沃德·迈布里奇的摄影作品影响，甚至被取缔了参与沙龙展的资格。直到后来 Readymade 成为了杜尚的代名词，杜尚使用的日常用品和现成品自然不会出现批评者关于借鉴和抄袭的评价，反而后制品 Post-production 成为了当代艺术的观念性改变。和艺术家之间相互影响和借鉴（并不少见）的情况一样，ChatGPT和AIGC从艺术作品和图片中进行识别和训练，侵蚀了微妙的复杂的数字权利，甚至是冒犯。然而现实的情况是，Chatbot 从使用者获得的训练（而不是艺术史和博物馆）越来越多，训练成为接近真相的一种常态，就好像杜尚的 Readymade 一样，最终成为日常的物品——没有任何权利声明的后制品。
今天收到胡泳老师的一本新书《流行之道——在潮流中把握真实世界》，这是一本像Twitter存档一样的书，快速阅读胡泳老师的书，得到3个S：思想的火花Spark；社会经济时鲜的丰富佐料Spices；语词符号的再加工Summary。书名恰好呼应了我为胡泳和岳路平正在筹备的播客《潜泳与越界》所做的Prompt Art系列作品Divergent & Flanneur。后人类所面对的人工智能和人机关系在真实世界中已经融合在日常化的场景里面，科技和科幻是不可见的。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定义后人类，他或她在真实世界里面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更希望像杜尚和他的readymade一样，“一边用新的语言怀旧，一边用熟悉的惊喜创造一点新鲜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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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鲁大荒， 微米公司创始人，创新策略、数字资产管理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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